廖依峰幫留守兒童聯系在遠方的親人。通訊員陳龍 供圖
“85后”的廖依峰是位鄉村片警。他所在的黃陂分局六指街派出所位于武漢市黃陂區東南部,東接新洲區和紅安縣,是武漢市公安局最偏遠的派出所之一。
2014年,廖依峰到該所甘棠社區當鄉村片警后發現,轄區里有個特殊的情況就是留守兒童多,孩子們常年與父母“失聯”。于是,他在警務室建立起一間親情工作室,利用網絡視頻連線,隨時讓孩子們在網上“約見”爸媽,還跟蹤他們的生活、學習情況,寫留守兒童日記,陪伴他們成長。39位留守兒童,都喊他“警察爸爸”。
入戶走訪感動留守兒童 “我能叫你警察爸爸嗎?”
10日,在廖依峰建立的親情工作室里,8歲留守兒童晨晨與在外打工的爸爸進行了視頻通話,那天晨晨告訴廖依峰,他想爸爸了。于是,廖依峰撥通了晨晨爸爸的QQ,視頻那端的父親聽著虎頭虎腦的兒子連叫幾聲爸爸,只顧著開心地呲著牙樂呵,竟一時不知對孩子叮囑點兒什么。
去年底,廖依峰去肖崗村入戶調查走訪時認識了晨晨。昏暗潮濕的堂屋里放著一個雞籠,桌上是一碗咸菜,一碗剩下的魚骨頭,晨晨正在午睡,棉被潮潮的。
晨晨的奶奶說,晨晨才6個月大時媽媽就改嫁了,爸爸常年在外打工。如今,爺爺有間歇性精神病,這個家全靠她一人和每月幾百元的低保維持。得知孩子在學校每月的生活費只有一百元,一餐才3元錢,廖依峰心里很不是滋味。臨走前,他在桌上壓了一百元錢,叮囑奶奶,“等天晴了,把孩子的被子拿出去曬曬,消消毒。”
從那以后,廖依峰幾乎每月都要去趟晨晨家,送上100元錢和一壺油。今年中秋節,廖依峰拎著一個豬蹄和一刀肉又到晨晨家,小家伙開心極了,吃完飯后,晨晨摟著廖依峰的脖子說:“廖叔叔,我能叫你警察爸爸嗎?”
那天,廖依峰在日記里寫道,“我聽了后,心里頓時一怔,答應他了,回所的路上,心里久久不能平靜,感覺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,我一定要堅持當好這個‘警察爸爸’!”
警務室里設“親情室” 幫留守兒童連線父母
去年冬天,甘棠社區開商品展銷會,廖依峰在現場執勤。一位婆婆急匆匆找到他,說她3歲的小孫子浩浩不見了。廖依峰連忙四處尋找,還好很快在村口找到了孩子。小家伙有點感冒,兩條鼻涕流到了唇邊,紅彤彤的臉頰裂開了一道道殷紅的口子,廖依峰心疼地抱起他問道,“你的爸爸媽媽呢?”浩浩認真地說,“去了很遠的地方。”
聽了浩浩的話,廖依峰覺得心酸,回到所里,和所長陳志坤談起此事得知,“浩浩是留守兒童,父母常年在外打工,一年也難回來幾次,像這樣的孩子,咱轄區里還不少哩。”
轄區里到底有多少個這樣的留守兒童,廖依峰打算弄個明白。借著社區基礎信息采集的機會,廖依峰走遍了轄區400多個村村灣灣,轄區的37608名村民、270家商業門店、34臺營運車輛等基礎信息都一一登記造冊。這里面,也包括39名留守兒童和孤兒。
廖依峰決定給他們建個“家”,他在警務室里專門設了一間“親情室”,里面配上小課桌、小板凳、各類書籍和一臺視頻連線的電腦,平日里,一有空就教他們寫作業,給他們講安全常識,為他們過生日,幫他們與遠方的父母親情連線。
通過GPS定位孩子位置 隨時隨地監護“孩子”
留守兒童的人身安全一直是廖依峰最放心不下的事。
今年7月的一天,廖依峰在電視上看到一個兒童定位追蹤手表的廣告,突然勾起了他一段沉重的回憶。
2013年,轄區一個留守兒童中午出去玩,一直沒回家。民警們和爺爺奶奶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,第二天,孩子的遺體從一個池塘里浮上來。孩子的父母從上千公里外的地方趕回來,母親哭暈過去。一旁束手無策的廖依峰受不了那場景,抹著眼淚回避了。
“孩子們上學放學出去玩,我要是能隨時知道他們的方位,該多好!要是當時那個孩子有這個手表,也許就能挽救他的生命呢?”那天晚上,廖依峰輾轉難眠。
第二天一上班,廖依峰就找到所長陳志坤,希望給39個孩子都配上這種手表。陳志坤很支持,然而,39塊手表總共得一萬多塊錢,這對一個偏遠的農村派出所來說不是個小數目。陳志坤想了想,最后拍板,從經費中擠出8000元先買20塊,免費發給最需要關愛的孤兒和留守兒童,有條件了再推廣。
手表可以和手機APP配對連接,自從配置了“手表”,廖依峰通過GPS定位孩子的位置,孩子遇到危險,也能緊急呼叫手表上存入的電話號碼。
10日,廖依峰拿起自己的手機和晨晨的手表,演示給記者看。在手表的屏幕按一下“廖叔叔”的手機號碼,廖依峰的手機便響了。通過手機里匹配的APP,很快確定手表所在的位置是“甘棠社區警務室”。
孩子們每天上課、放學的時間,民警的手機都有提示。孩子們放學后,廖依峰和同事會通過手機定位,看他們是否按路線回到了家。白天如果發現孩子們長時間沒有移動,民警會打電話詢問原因……
“警察爸爸”終于可以實現隨時隨地監護“孩子”了。(記者賈雪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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